正因于此,对于龙鱼美的理解是因人而异的,有的人喜欢红龙,觉得它如陈年佳酿,沉积的红色入口甘美,磅礴的气势又如酒力发作时的吞天豪气;有的人喜欢过背,觉得它像深邃的隐者,丰富内敛的体色如智慧如学识,深藏不漏、余音绕梁,浓烈的金质又如隐者之志,虽田园而不掩其锋,虽无言而决胜千里。即便是同一种龙鱼,它的美感也会因人不同,纷繁多样。譬如红尾金龙,有的人喜欢高背,觉得它虽有平民之根,却有贵族之像;有的人喜欢原生红尾,觉得它于质朴处显华贵,如真男儿一般,能有本色。如此等等,不胜枚举,但相通之处都是知、情、意处于和谐统一状态,美感创造才会达到自由愉悦的境界。
三、国学意境是龙鱼审美的精髓
龙鱼的美为什么会在华人范围内得到最大限度的认知,因为中国人有着属于自己的美学认知和审美标准。其中一个重要特质就是因物移情。
李白《独坐敬亭山》写道:“众鸟高飞尽,孤云独去闲。相看两不厌,只有敬亭山。”山看我不厌,我看山不嫌。由于诗人爱山爱水爱自然,这种强烈的与自然为友的诗情弥散于诗人眼中,所以诗人看山时,竟也觉得山在看自己,且两两相看不觉厌烦,道出了诗人爱自然永无止境的雅洁情怀。辛弃疾《贺新郎》道“我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见我应如是”,我见山妩媚,山见我妖娆,与李诗同工。杜牧诗“蜡烛有心还惜别,替人垂泪到天明”,崔护诗“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东风”等等,都是这种情感心态的抒发。这种艺术化情感形态,中国古代称为拟人化,西方美学中称为移情。
移情心理现象是在主、客体相互作用中产生的,主要是联想与心境反复作用的结果。当客体的某种审美属性激发起主体的联想与想象,而主体的情感状态恰好与对象的形态相呼应,并要借助对象来表达情感,于是主体在强烈的情感统辖中,将本无生命、无情感的对象生命化、情感化。见之艺术创作,则是以拟人化的手法创造出审美意象,见之审美欣赏,则是物我合一的物化联想。比如,杜甫《春望》中的“感时花溅泪,恨别鸟惊心。”
《三国演义—青梅煮酒论英雄》中曹**这样说龙,“二人以青梅下酒,酒正酣时,天边黑云压城,忽卷忽舒,有若龙隐龙现。”曹**说:“龙能大能小,能升能隐;大则兴云吐雾,小则隐介藏形;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,隐则潜伏 于波涛之内。方今春深,龙乘时变化,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。龙之为物,可比世之英雄。”
龙是中华的图腾,龙的“特质”与中国人的志趣十分相近。入则仕,归则田,既追究事业的成就,也不放弃心灵的自由。因此养龙鱼的审美体味,其实和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若合符节。观爱龙静若处子,动如脱兔,思自身泰然处事,雷厉风行;待爱龙循渐发色,厚积勃发,思自身潜心休憩,超然顿悟。
以国学的意境养心怡情,用中国式的审美情趣欣赏龙鱼,似乎更能参悟龙鱼审美的真谛。让我们悉心体味,共同欣赏龙之美吧!
龙之美